她走了，走向自己的命

她走了，不是在香港，而是在臺灣。她選了二月十一日，情人節。

一定是為男人，那個她日日對著電話用國語噥噥細語的人。現在我明白了，原來是個臺灣男人。

或者是臺灣男孩吧？那年，她才大學畢業兩年，雙十年華，他會是相近年齡？

我和她相處的一年，她常說身體不好，今日不上班了，頭痛；隔了段時間，又說今日不上班了，因爲拉肚子。

我記得她常常把玩她的長頭髮，一聽到電話響，馬上萬般溫柔，拿著手機往辦公室外講。我還記得她的工作有點馬虎，可能常想著傾電話的那個男人吧。

她做不夠一年就辭職了，原因是要陪男朋友到海外讀書。陪丈夫讀書聽得多，陪男朋友讀書？總之就是跟男人走就是了。那是2008年的事。

三年之後，她又走了。不是跟男人走，而是為男人走。這回她一走就去了，在世界消失。她選擇了消失，永遠的消失。

我翻開三年前寫的文章，那個女孩（第一個女孩），走到今日的地步，好似是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命運。

我們都有命吧，大概我們每日都在走向我們的命而不知，路上可能遇到某個人，聽到某句說話，或發生某件事，你改觀了，省悟了，開始偏離原先的路，我們的命也改變了。但很多時候，我們可能都是這個女孩，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命而茫然不知。